CCTV考古纪录片 风云赵国,红山文化遗址考古证实了传说中女娲的存在了吗

这个问题先要梳理伏羲、女娲母题到底属于上古时期的哪个文化系统?必须先对关于伏羲女娲的史料进行考订,然后结合考古情况,做审慎的推测CCTV考古纪录片 风云赵国。基本上,红山文化与伏羲女娲是有一定关联的。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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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伏羲女娲题材的梳理历史上有几次民俗文化的爆发期,第一次是战国中后期,第二次是西汉,第三次是唐宋转折期间,第四次是明清时期。由于民俗文化的介入,使得伏羲女娲的形象有了很大的窜乱,让今人无从下手进行梳理。因此小编不再考虑战国以后的资料,仅就先秦史料来梳理一下。

根据先秦时期的正史及较为重要的旁证资料,伏羲、女娲的源流是非常模糊的,而且起源非常晚近。先秦时代的史料中,伏羲女娲最早出现在《列子·黄帝》、《山海经》、《世本》里,形象内涵仍各有不同。另外是长沙子弹库的楚帛书,也属于新近出现的一手资料,其乙篇叙述了一个男女双神天文启蒙的故事,也被一些人认为是伏羲女娲。翻检这些史料,可以清晰看到伏羲女娲主题存在着不同的内涵路线,呈现出完全不同的形象,大致上有三种情况:一是《列子》《庄子》诸子书里的伏羲人皇;二是跟大禹治水有关的历史题材的衍生版本(楚帛书、《楚辞》);三是《山海经》系统的神话形象。

二、诸子书中的伏羲女娲在第一种情况,即伏羲女娲是上古人皇的名号。可以看到《庄子》、《列子》、《易·系辞》都有记录,因此不能说完全没有根据,毕竟这三部书都是先秦时代的。所以就可以认为,伏羲女娲是上古黄河下游流域土著居民的领袖人物或家族/部族,其文化贡献相当巨大,例如与初步的天文观测和文化符号有关(八卦)。一向严谨的司马迁对此不敢肯定,只是在《太史公自序》里说到“余闻之先人曰:伏羲至纯厚,作易八卦”。

《列子·黄帝》:疱牺氏、女蜗氏、神农氏、夏后氏,蛇身人面,牛首虎鼻,此有非人之状,而有大圣之德。夏桀、殷纣、鲁桓、楚穆,状貌七窍皆同于人,而有禽兽之心,而众人守一状以求至智,未可几也。《易.系辞下》: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也。《庄子·大宗师》:伏戏氏得之,以袭气母《世本·作篇》:女媧作笙簧。

在考古上,我们知道,辽西地区的红山文化以祭祀气息浓厚知名(坛),因此让世人联想到其“女神”与女娲有关,这个也不能说安全没道理。问题是,中国目前发现的天文观测的遗址,主要是山西陶寺遗址的“观象台”,而陶寺一般被认为属于典型的龙山文化。其他零星史料,如《世本》残文说到女娲发明笙簧,这个线索却得到考古证据的直接支持,例如2018年报道的陕西石峁古城发现了一种骨制口弦琴,被一些专家认定为就是“簧”乐器。

总体上,诸子书这个体系的史料里,伏羲女娲是礼乐文化的创始人,但地点不能确定,因此也就无法确定属于哪个文化子系统。说它与红山文化有关,只能是初步设定,可以慢慢等待更多证据。

二、楚帛书的女娲长沙子弹库楚帛书是中国目前发现的最早的帛书,年代属于战国时代。各家文字考释和断读略有不同,大体上都可以看到,其乙篇是一个天文地理启蒙的故事,其主角名为“雹戏”或“包虚”,很像“疱牺”,应该就是诸子书中的“伏羲”;他娶了一位重要的女子,被认为就是女娲,生下来四个儿子。问题是,世人都知道治水画九州者乃大禹也,为何就变成伏羲了呢?赵国史书《世本》的几处残文给出了答案:大禹治水时,娶了涂山氏之女,该女子被称为女娲。于是悬案豁然开朗:神话和历史混淆了。

《长沙子弹库帛书·乙篇》:“曰故囗熊雹戏(伏羲),出自囗,居于囗。田渔渔,囗囗囗女,梦梦墨墨(茫茫昧昧),亡章弼弼,囗囗水囗,风雨是於,乃娶囗子,曰女皇(娲),是生子四,囗囗是襄,天路是格,参化法兆,为禹为万(契),以司堵(土),襄晷天步,囗乃上下联断,山陵不,乃名山川四海,囗熏气魄气,以为其,以渉山陵;泷汨渊漫,未有日月,四神相代,乃步以为岁,是为四时。《玉篇·骨部》:禹娶塗山氏,名女媧《世本·帝系篇》:伏犧制以儷皮嫁娶之禮……禹取塗山氏女 名女媧。结合着《清华简·楚居》可以得到,由于楚人是从江汉平原迁徙到江淮地区的,所以后期楚人就把几个地方性文化串联起来了,中原的伏羲与江淮吴越地区的大禹故事合为一体,变成了伏羲女娲夫妇二人一起搞了天文地理的初步启蒙,也就是命名山水、建立四时岁令。这个版本与第一个版本相同的地方是:天文学启蒙。这又反过来说明:楚人形成这篇帛书的时期,应该是在迁徙到了江淮地区之后了,因为禹娶涂山氏的事情,就发生在江淮一带。

三、神话中的女娲《山海经》明确提到女娲时,是一个诡异瑰奇的画面,说到西北海之外的地方,有10个神人名为“女娲之肠”,且“处栗广之野,横道而处”。直觉上,似乎是指西北方面的荒漠上的“鹿石”而言,具体位置不能确定。一般来说,这种鹿石上往往有一些怪异的人像和图案,带有原始宗教或神话意义。同样,中期楚人屈原的《楚辞》 也带有神话色彩,认为女娲拥有一个怪异的身体,不知如何创造出来。《列子》虽然说女娲氏是上古人皇,同时也说到了她是“蛇身人面”。这点都是一致的,于是引发了后人关于“蛇崇拜”这类原始宗教的研究。

《楚辞·天问》:女娲有体,孰能匠之? 王逸注:女娲人头蛇身。《山海经·大荒西经》: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负子),有两黄兽守之。有水曰寒暑之水。水西有湿山,水东有幕山。有禹攻共工国山。有国名曰淑士,颛顼之子。有神十人,名曰女娲之肠,化为神,处栗广之野;横道而处。 由于《山海经》在关于女娲的文字中,又提到了不周山,禹与共工氏之战等神话,后世就不断地联想,可能延伸出《淮南子·冥训》关于女娲炼石补天的故事。这里也仍然可以到作为原始宗教象征物的“鹿石”的巨大存在感。

综合而言,女娲单独出现时,完全是一个神话形象,蛇身人面,且地理方向位于西北;女娲与伏羲作为历史或传说人物出现时,是中国礼乐文化的始祖,东夷、楚人、淮夷、中原甚至西北石峁遗址,在这点上都是一致的。因此,大致可以认为:女娲不是作为女神,而是作为人文始祖才能与祭祀特征显著的红山文化发生交集;她作为女神时,很可能是与西北方面的原始宗教有关联。(完)

2022-06-10

2022-06-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