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四大谜案,《红楼梦》里宝玉的《芙蓉女儿诔》谁能深刻解读一下

《芙蓉女儿诔》是《红楼梦》全部诗文词赋中最长大清四大谜案,含意也最深的一篇诔文(叙述死者生平,哀悼何文章),也可以说作者发挥诗词歌赋才能最充分,表現的思想观念,对現实态度最明显的一篇。

关于这篇诔文写作,小说中原来有一段文字,对我们理解作者写诔文意图,十分重要,可惜現在看到的《红楼梦》删去大部。

現抄录如下,(宝玉)想了想:“如今若学那世俗之奠礼,断然不可。竟也还别开生面,另立排场,风流奇异,于世无涉,方不负我二人之为人。况且古人有去!“潢污行潦.蘋蘩蕴藻之贱,可以馐王公,荐鬼神。”原不在物之贵贱,全在心之诚敬而已。此其一也。二则诔文挽词,也须另出已見,自放手眼,亦不可蹈袭前人的套头,填写几字搪塞耳目之文;亦必须洒泪泣血,一字一咽,一句一啼,宁使文不足悲有余,万不可尚文藻而反失悲戚。况且古人多有微词,非自我今作俑也。无奈今之人全惑于“功名”二字,故尚古之风一洗皆尽,恐不合适宜,于功名有碍之故也。我又不希罕那功名,不为世人观阅称赞,何必不远师楚人之《大言》,《招魂》《离骚》《九辨》《枯树》《问难》《秋水》《大人先生传》等法,或杂参单句,或偶成短联,或用实典,或没譬寓,随意所之,信笔而去,喜则以文为戏,悲则以言志痛,辞达意尽为止,何必若世俗之拘.拘于方寸之间哉”宝玉本是个不读书之人,再心中有了这篇歪意,怎得有好诗好文作出来。他自己却任意篡著,并不为人知慕,所以大肆妄诞,竟杜撰成一篇长文。”。

这里需特别注意的一句“古人多有微词,非自我今作俑也”一句,明白无误告诉我们诔文是有所寄托的。所谓“微词”实际上就是通过小说虚构的人物.情节的褒贬来讥讽现实?,特别是政治的黑暗,实是不满。有何凭证,何以見证,我所引用的先人“楚人”作品,在不同程度上,都是讥喻政治的。由其我在诔文中借用最多的是屈原向上《离骚》,这并非偶然。《离骚》中美人香草它实际上与男女之情根本无关,完全是屈原对政治理想的代用词而已。

曹雪芹通过诔文直指当時的時弊,可以说露骨而又大胆,当時可以说没有任何人敢“伤時骂世”“恐不合适宜,于功名添祸”触犯文网,丟掉烏纱。唯曹雪芹“不希罕那功名”又不为“世人观阅称赞”。逆潮流而上,我行我素,没有胆量,恐怕也不敢喻骂現实。因此《芙蓉女儿诔》,明祭晴雯,暗悼黛玉下掩盖的是作者的政治理念。

“难道只宝玉一个顶你老上五台山”,出现在小说第二十二回宝钗的生日宴上。为了给宝钗过十五岁的生日,贾母拿出自己的体己钱,蠲资二十两,交给凤姐置办酒席与戏班。一向快言快语的凤姐,便以这二十两银子为由头打趣贾母只知道偏心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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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凤姐眼里,贾母这二十两银子太少了,“巴巴的找出这霉烂的二十两银子来作东西,这意思还叫我赔上”。贾母那些压箱底的私房钱,“金的银的,圆的扁的,压塌了箱子底”,可是就是舍不得拿出来给这些儿女子孙用。接着凤姐火力全开,调侃贾母,“难道将来只有宝兄弟顶了你老人家上五台山不成!那些梯己,只留与他。我们如今虽不配使,也别苦了我们。这个够酒的,够戏的!”看似凤姐以开玩笑的方式哄贾母开心,实际上说出了以凤姐为代表贾府儿女子孙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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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句“难道将来只有宝兄弟顶了你老人家上五台山不成”,则是以“上五台山”隐讳贾母死亡。“上五台山”,指“成佛登仙”,把不祥之事当作好事来说。类似的用法,如“驾鹤西归”,“驾鹤成仙”等。因而凤姐是以调侃的方式抱怨贾母偏心,并非只有宝玉一人为她养老送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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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要想理解此处之所以只能用“五台山”的原因,需要从五台山在古代封建社会的宗教文化意义和五台山与小说的情节主题有何联系两大方面来理解。先来从宗教文化角度,探究一下五台山在古代封建社会的重要意义。首先,作为文殊菩萨的道场,五台山是中国封建社会最为重要的佛教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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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台山,古称清凉山。据《清凉山志》记载,文殊菩萨初来中国即居住于此。东汉时期,中国最早的寺庙大孚灵鹫寺,就坐落在当时的五台山上。后来经过南北朝、隋朝和唐朝的发展,在历代封建统治者的支持下,五台山逐渐成为中国的佛教圣地,成为佛教四大名山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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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大名著之中,不仅《红楼梦》提及到五台山,而且《水浒传》中鲁智深也与五台山有解不开的缘分。当初鲁智深为躲避官府的缉捕,就是在五台山剃度出家。宝钗生日宴会上,为迎合贾母喜好,就是点了《醉闹五台山》的这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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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作为蜚声国外的佛教圣地,五台山吸引了外国佛教徒的朝礼与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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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作为五台山佛教圣地的重要标志时期,不仅吸引了国内僧侣的景仰和朝礼,而且在许多邻近国家形成特殊的“五台崇拜”。敦煌壁画“五台山图”中,就有新罗王子前来中国礼佛的精彩描绘,而日本著名的僧人灵仙也曾在五台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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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为虔诚的信佛之人,贾母一生也算是福寿双全。凤姐以“上五台山”来作隐喻,将贾母的死亡变成“成佛登仙”的吉祥之语,也暗含着对于贾母死后的祝福与尊敬之意。五台山有如此非同寻常的重要意义,贾母听了心里也会高兴。

那么,从作者的情节架构和主题思想上来看,“五台山”又有哪些独特的意义呢?

其一,与宝钗点戏“鲁智深醉闹五台山”相暗合,突出了宝钗安分随时的优秀品质。

凤姐刚打趣完贾母偏心,“难道将来只有宝兄弟顶了你老人家上五台山不成”,宝钗就点了这出“鲁智深醉闹五台山”的好戏。作为寿星的宝钗,并没有选择自己喜欢的戏文和食物,而是顾及贾母“喜热闹戏文,爱甜烂之食”的喜好,充分体现了宝钗安分随时的特质。

而这出“鲁智深醉闹五台山”的热闹,最受贾母喜爱。宝钗这种“投我以桃,报之以李”的行为,正是其温柔敦厚品质的一种体现。这样一个懂得随遇而安和顾全大局的女子,在自己的生日上展现了其艳冠群芳的风姿与风采。

其二,对宝钗引出《寄生草》作铺垫,刻画了宝钗博学多才却心性空无的高士形象。

这出“鲁智深醉闹五台山”,宝玉认为过于热闹。宝钗则一语惊醒梦中人,将这出戏里的《寄生草》唱词说给宝玉听,让他领悟到热闹背后的悲凉,排场之后的词妙。

“慢揾英雄泪,相离处士家。谢慈悲,剃度在莲台下。没缘法,转眼分离乍。那里讨烟蓑雨笠卷单行,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

宝玉听后,一边赞叹词藻之妙,一边激赏宝钗之博学多才。看似谨遵封建礼教的宝钗,却懂得“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空无,这才是曹雪芹对宝钗“山中高士晶莹雪”的精彩写照。身处闹市,却在内心修篱种菊,宝钗才是最早悟到“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之人。

其三,为宝玉顿悟禅机埋下伏笔,暗示了宝玉“传情入色,自色悟空”的悲剧结局。

宝钗的生日宴可谓是一波三折,因为湘云“若把黛玉比戏子”的意外风波,使得宝玉成为黛玉与湘云之间的夹心饼干,里外不是人。备受打击的宝玉,又因为白天听到的《寄生草》唱词,于是顿悟禅机,写下一首佛偈和填下一只新的《寄生草》唱词。

后来黛玉续写的“无立足境,是方干净”与宝钗讲述的“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与宝玉的悟禅相比,高下立判。宝玉虽自愧不如,但却从鲁智深“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唱词里, 为自己最终“传情入色,自色悟空”的悲剧结局拉开了序幕。

其四,“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是对主题思想“到头一梦,万境归空”佛教色彩的照应。

鲁智深在五台山上剃度出家,宝玉在《寄生草》唱词中顿悟禅机,都具有浓厚的佛教色彩。抄检大观园之后,大观园里女子的悲剧命运开始逐渐显现,死的死,散的散。就连贾府,也开始呈现出了大厦将倾之逝。

最终伴随着宝玉的遁入空门,贾府的这场繁华旧梦,成为了真正的“落了一片大地白茫茫真干净”。正如戏文里的“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是对小说“到头一梦,万境归空”的精彩照应。这种充满空无的佛教色彩,与作为佛教圣地的五台山相暗合。

总之,凤姐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调侃,实际包含了五台山作为古代佛教圣地和“草蛇灰线,伏行千里”写作手法的多层含义。这种从行文架构到主题思想上所起的重要作用,绝非一般的山脉所能承载。

看似是属于宝钗的热闹生日,实则一边“听曲文宝玉悟禅机”,一边“制灯谜贾政悲谶语”,都在为贾府这场的红楼一梦作最悲凉的注脚。于繁华处见悲凉,在热闹处听无声,这就是曹公伟大的地方。当到头一梦,万境成空,只能向五台山中寻找幻灭之后的救赎。

2022-06-11

2022-06-11